原創 迷路者們 我給自己疊了很厚很厚的面具…… 這個面具上有裝傻,迎合,冷淡,有太多太多。把自己偽裝起來,我原本希望自己當個憨批一樣活一輩子,至少別人覺得“我”是個逗比就夠了,我不希望任何人“侵入”我疊加的“圍墻”,來看我“內在的小城堡”。因為“我”一路走來受了太多傷,我已經沒有力氣了,最好的狀態:“別人眼里一個不茍言說,中規中矩的男生,他頂多有時候看著有點兒情緒化,憂郁氣質,可能有點兒故事吧!” 我希望這是大家對我的評價,來“包庇”我缺乏安全感的“獨特”,來“包庇”我“歇斯底里”時的獨特,這樣大家只會覺得你有點兒“特別”但也能夠以自己的邏輯“自洽”。 我疊了很厚很厚的面具,因為內心缺乏安全感,或許我心里面隱藏著一個十多年前的“孩子”,他天真無邪,干凈單純,本能,最像個“藝術家”,但我也知道“不切實際”,所以身體“大人”的部分會像保護“孩子”一樣保護他,不讓他受傷,為了保護自己,放棄表達,看著“溫畜無害”,“中規中矩”,這會讓我有“安全感”,也會讓你有安全感。 為什么呢?因為我不是唯一;因為每個人或許內心里都保護著一個“孩子”,但因為“人性”的差異,他們各不相同。 你是否有時候半夜睡不著,想找人聊聊天,但不是聊哪個明星或者游戲賽事什么的,而是一些心里話呢?但是,打開列表,再想想自己想表達的話以及文字上的“情緒”,是很多人無法理解的,大家都活在“幸存者偏差”,帶著“人性”。 又一想,列表里好像有一部分人,他和你有過臉緣,但畢竟沒了聯系了,本來準備好“開場白”,輸了幾個字后又一想,“算了”,于是便逐字刪除,關閉窗口…… 或許有一天你會遇到一個人,或許像鏡子一樣,像清水一樣,能倒映一些你曾經的特點,讓你有一種“回歸初心”的感動。又或者……,他媽的,也或許去他的吧。人生畢竟無力的在于你連第二天看到的是朝陽還是會意外死亡都不知道。 或許真的有個人,像“童話世界”那樣,他能看穿你冷漠的外皮是本能的自我防御,攻擊性強是激進的自我保護,極端是因為情緒的回饋…… 序與“介紹”: 這篇文看似不是深沉向,有點兒無病呻吟,但其實是的,我嘗試寫寫“抒情散文”的文風,也沒想賣弄所謂的文筆,因為那么做像蠢屎一樣,我不喜歡無內容的奢靡皮囊。 這篇寫的是什么呢?我承認自己文筆不到位,所以無法以“文學性”的手法把同一個內容描寫的更“潮流”更“奢華”,不過我倒無所謂。 這篇文也不是寫自己,而是人性的心態,大家戴個各自的“面具”,這面具肯定沒有描寫的那么“文藝”,面具就是面具。成年人是長大的小孩,每個人或許心里都有一個小孩子,他建起了一座城堡,一旦你遇到一個“天外來客”(也有可能遇不到吧)就會展現浪漫的那一面。 我剛才突然想到了一個自洽的關于主題上,很扣“深沉向”的題,但我忘了想的是什么了,罷了。 文風確實和之前不一樣,我還是擅長寫現實的觀點文,表達觀點,漠視文筆。而故事文或者抒情散文太要求所謂的文筆了,我幾乎沒有文筆,也瞧不起那種東西,罷了,就這樣吧。也勉強扣了一下“深沉向”的題目。“面具”這個主題在故事文里算比較有深度的了吧?回想郵箱收到寫手來稿幾乎目前這兩天的都因為各種原因拒掉了,再一看自己,好像這么一說也有點“深刻”,也有點浪漫的同時還有一點兒“現實主義”。 再補一句,“你再疲軟,第二天還得繼續。” 他媽的,好像這篇有一點兒矯情和“無病呻吟”,也或許不吧,大不了以后沒稿子我自己創作就搞觀點文或者藝術的一些想法罷了。 +10我喜歡
河水向東流。裝滿油桶的船疲憊地浮在河面上,櫓聲的節奏緩慢而羞澀。油桶船從橋洞里鉆出來,一路上拖拽著一條油帶,油帶忽細忽粗,它的色彩由于光線的反射而自由地變幻。在油桶船經過河流中央開闊的河面時,橋上的女孩看見那條油帶閃爍著彩虹般的七色之光。 女孩站在橋上,目送油桶船漸漸遠去,她的視線盡頭是另一座橋,河水就是在那里拐了彎,消失了。另一座橋的橋畔有一家工廠,工廠的煙囪和一座圓形的塔樓引人注目。女孩一直不知道那座塔樓是干什么用的,即使離得很遠,塔樓的那個浸入水中的門洞仍然清晰可見。女孩用她的玻璃柱照著遠處的那個門洞,正如她預想的一樣,離得太遠了,她沒有得到任何反射的圖像。塔樓若無其事,當西邊河上游的天空云蒸霞蔚的時候,塔樓上端的天色已經暗下來了。 天色已經暗下來了。女孩看見她姑媽從橋上走過,她慌忙把腦袋轉過去,但姑媽還是看見了她,她說,你這孩子,這么熱的天,不在家里待著,跑這里來干什么?女孩說,不干什么,媽媽讓我出來的。姑媽沒說什么,她扭著腰肢下了橋,下了橋又回頭向女孩喊道,早點回家!你傻乎乎站那里,人家又來欺負你! 女孩站在橋上,她還不想回家。一個穿海魂衫的患有腮腺炎的男孩跳上了橋頭,他就住在橋下雜貨店的樓上,女孩認識他。男孩用手捂著涂滿草藥的腮部,他說,你手里抓著什么東西?給我看看。女孩知道他指的是那個玻璃柱,她背過雙手,毫不示弱地盯著男孩。不給你看。她這么說著,一只手卻突然把玻璃柱舉了起來,她說,你別碰它,這是用來照水鬼的! 男孩意欲掠奪的手縮了回去,他說,你騙人,哪來的水鬼?水鬼在哪里? 女孩指了指橋下的河水。現在在水里。她用手指著河面上尚未散去的油帶說,你沒看見,水鬼就在那下面潛水。你看不見,我能看見。 男孩說,你騙人。那你說水鬼要潛到哪兒去? 女孩臉上露出了神秘的微笑,她收起玻璃柱說,我發現了水鬼的家。我不會告訴你的。女孩向橋下走去,回過頭說,你們都以為水鬼的家在水里,其實不對,你們都弄錯了。 女孩下了橋,看見那個男孩捂著腮茫然地站在橋上。他什么都不知道。她想即使他看見了遠處的那個塔樓,他仍然不會猜到這個秘密。 一個青年像一只青蛙一樣在河面上行進。另一個青年像狗刨水似的跟在他身后。他們游到了橋下,也許他們游不動了,也許他們的目標就是游到橋洞,兩個人先后鉆出了水面,坐在橋洞的石墩上。 女孩打著尼龍傘,站在橋上,她一直期待他們向前游,游到她看不見的地方,她以為他們會一直游下去,游到河下游另一座橋那里。但他們卻坐在橋洞里了,他們在下面大聲地說話。一個青年說,水太臟了,他媽的,你有沒有看見那只死貓?我差點沒吐出來!另一個青年還在喘粗氣,他說,看見了,是只黃貓,大概是吃了老鼠藥。 女孩努力地將身子向橋欄下彎下去,她想看清楚那兩個青年的臉,但看見的是其中一個人的腿。那個人的腿被太陽曬得很黑,小腿上長著濃密的汗毛,腳背上好像剛剛被什么扎破過,上面清晰地留下了紅汞水的痕跡。 死貓有什么?女孩突然插嘴說,前幾天我看見過一個死孩子,看上去像一只兔子! 誰在上面說話?下面的一個青年說。 肯定是鄧家那個傻丫頭。另一個青年說,她腦筋不好,別理她。 女孩的腦袋先是縮了回去,立刻又探出去,朝下面啐了一口。你才是傻丫頭!女孩憤憤地回敬了一句,然后她用玻璃柱向下面照了照,照到的還是一條毛茸茸的黝黑的腿,女孩聽見下面的人在說,不理她。女孩就說,誰要理你們?她聽見自己的聲音被橋洞放大了,顯得很清脆。女孩將手里的尼龍傘轉了一圈,又轉了一圈,她說,騙你們是小狗,有一個死孩子前幾天漂過去了,他跟你們一樣在游水,讓水鬼拽住了腿。水鬼把他拽到河底去了! 橋洞里的兩個青年發出了咯咯的笑聲,然后有一個人撲通跳入了水中,大聲喊叫著,不好了,有水鬼,水鬼,救命!另一個人便更加瘋狂地笑起來。 女孩看見他們嬉鬧時弄出的水花濺得很高。女孩說,你們別鬧,水鬼現在不在這兒,你們把它惹惱了,它會潛來抓你們的。 來了,水鬼潛來了!一個青年在水中翻了個筋斗,他的嘴里發出了一種恐怖的叫喊聲,我的腿,我的腿被水鬼抓住了,快來人,救命,救命! 女孩知道他們是在鬧著玩,他們不把她的勸告當回事,女孩有點生氣,她拾起橋上的一塊碎玻璃向河里扔去,她說,你們就會在這里瞎鬧,你們有本事就一直游,一直游到那塔樓里,告訴你們,那是水鬼的家! 母親不準女孩出去。有一天她用鳳仙花為女孩染了指甲,她說,我們說好的,染了指甲就不能出去瘋了,今天你好好待在家里寫作業。母親看見女孩坐在門前,仔細地觀看自己的十片桃紅色的指甲,母親說,今天太陽這么毒,你要再出去瘋,別人都會罵你是傻子。女孩豎起她的十根手指對著太陽照了照,看見自己的十片指甲像十朵鳳仙花的花瓣,晶瑩剔透。母親說,今天太陽這么毒,你要出去太陽會把你的皮膚曬焦的,你要再偷偷溜出去,讓太陽曬死你! 外面的太陽好像是沸騰了,女孩看見石板路上冒出了隱隱的白煙,賣冰水的女人在很遠的地方吆喝著,對門宋老師提著一只水壺,打著她家的尼龍傘匆匆跑出去買冰水了。 有人出去的。女孩嘀咕道,誰說沒人出門?只要打著傘就行。 女孩的腦袋轉來轉去的,她在尋找什么東西。母親知道她想找什么,母親說,別找了,洋傘讓我收起來了,你就是不知道愛惜東西,外面這么毒的太陽,把傘都曬壞了! 母親坐在竹椅上打了個盹。迷迷糊糊中她覺得手里的葵扇沒有了,她沒有睜開眼,以為葵扇是掉在地上了。她不知道女孩又出去了,而且還帶走了她的葵扇。 那天女孩用一把葵扇遮著午后的陽光來到橋上。沒有人注意到她剛剛染過的指甲,沒有人注意到她。女孩上橋的時候,恰好看見一個男人扛著一塊長木板走下橋,木板差點刮到她,女孩在后面大叫一聲,小心!她看見那個男人慌張地回過頭來,是一個陌生的農民模樣的男人。女孩注意到他的背心和褲子都是濕的,一路走一路滴著水。女孩突然笑起來,她說,你干什么呀?他好像一時沒聽懂女孩的問題,他說,什么干什么?女孩說,你怎么濕漉漉的?你是水鬼啊?男人把左肩膀上的木板換到了右肩膀,水鬼?什么水鬼?他木然地看著女孩,過了一會兒似乎明白過來,然后他嘿地一笑,指了指橋下不遠處的一塊駁岸,我不是水鬼,他說,看見沒有?我們在水里干活呢。 女孩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發現化工廠的駁岸上聚集著一群民工。那群人光著上身,有的在岸上,有的在水里,吵吵嚷嚷的。女孩用手扒著橋欄,她說,我要看。女孩回過頭對那個民工說,我要看。 民工瞇起眼睛看著女孩,然后他又笑了笑,露出焦黃的牙齒。女孩看見他扛著木板下了橋,她注意到他腿上粗壯的突出的靜脈血管,像許多蚯蚓,他的小腿和腳踝處沾滿了黃色的泥漿。 夏天,一群民工為化工廠修筑了一個小碼頭。女孩站在橋上,耐心地目睹了民工們打樁、圍壩、抽水的全部過程。起初沒有人注意到橋上的那個女孩。女孩站在橋上,手執一把葵扇,擋著午后的陽光。起初她只是站在橋上看他們,不知道她在看什么,她對什么產生了興趣,她只是在看。女孩偶爾會調整手里葵扇的位置,葵扇便遮住了她的大半張臉,她只是站在那里看,但是有一次她突然叫起來,水鬼來了!起初她只是試探著有所顧忌地嚇唬他們,后來她就顯得招人憎厭了,她大聲地向他們叫喊,水鬼來了,快上岸,小心水鬼抓你們的腳!民工們有時停下手里的工作,惱怒地瞪著橋上的女孩,每逢這時候,女孩就逃,她三步兩步跨下橋,一眨眼就不見了。 民工們也議論橋上那個女孩,他們一致猜測女孩是傻的。幸運的是女孩沒有影響他們工程的進展。他們計劃用八天時間筑好這個小型碼頭,實際上他們只用了一個星期,一個星期之后小碼頭就竣工了。竣工的那天他們一直在向橋上張望,整整一天,他們沒有看見女孩的身影。民工們不知道她那天為什么不來,就像他們不知道此前幾天她為什么天天站在橋上。女孩不在橋上,橋顯得很空洞,女孩不在橋上,橋上的陽光到了黃昏時分仍然有點刺眼,這原因也簡單,就是橋上沒有人,女孩不在橋上。 民工們不知道女孩到她姑媽家做客去了。 第七天女孩到城市另一側的姑媽家去做客,黃昏回家,過橋的時候她發出了一聲驚叫。母親當時拽著她的手,母親嚇得甩開了她的手,你叫什么?母親說,嚇死人了,好端端的你尖叫什么?女孩站在橋上,看著不遠處新筑的碼頭,她想站在橋上,但是母親粗糙而有力的手再次拽住了她,不準站在橋上,像個傻子,母親氣沖沖地說,你知不知道人家都說你是傻子?大熱天,整天站在橋上,不是傻子是什么?女孩被母親拽著下了橋,她說,別拽呀,你把我的手拽斷了!母親說,不把你拽回家,你就站在橋上讓人笑話!女孩努力掙脫著,別拽我,水鬼才這么拽人呀!女孩絕望地盯著母親緊拽著她的手,突然叫起來,我看見水鬼了!你是水鬼!母親就揚手打了女孩一個巴掌,整天嘴里胡說八道,母親說,你再胡說八道的,哪天真讓水鬼把你拽到水龍王那里去! 第七天夜里女孩在母親的眼皮底下溜了出去。女孩以前從來不在夜間出門,所以母親看著她從竹椅前繞出去,看著她手里抓著一個像手電筒一樣的東西,就是沒有想到女孩手里抓的是一只真正的手電筒,女孩帶著手電筒從她眼皮底下溜出去了。 石板路的兩側有人在乘涼。有人看見了女孩,他們叫著女孩的名字說,這么晚了,你去哪里?女孩說,我到橋上去乘涼。他們就說,這女孩很聰明嘛,橋上風大,是乘涼的好地方呀。女孩走到了橋上,橋上有幾個青年,他們坐在橋欄上抽煙,看見女孩上橋,他們停止了說話,一齊看著她,有人先嘿地笑了,說,又是她,鄧家的傻丫頭。整天站在橋上!女孩鄙夷地掃了他們一眼,她說,你們才傻呢,你們才整天站在橋上呢。女孩伏在另一側橋欄上,做出一副井水不犯河水的樣子。她用手電筒照了照橋下的河面,然后又關上了手電筒。其實她是要看那個新筑的碼頭。那個碼頭已經從河面上升了起來,新澆的水泥在月光下面散發出一種模糊的白光。女孩站在那里,莫名地感到傷心,她多么想好好看看那邊的碼頭,她守了六天,親眼看見了那些民工修筑碼頭的所有細節,卻惟獨遺漏了這個新事物從河水中升起來的過程。她想好好觀察新碼頭,但是那幾個討厭的青年在她身后說話、怪笑,弄得她心神不定。 女孩決定離開橋頭。她下了橋,向河岸的方向走去,橋頭上的青年在她身后喊,傻丫頭,你去哪里?女孩沒有理睬他們。她心里說,你們要霸占橋頭就讓你們霸占好了,我才不稀罕站在那里。女孩打開手電筒向新碼頭走去,看見河水從橋洞里奔涌而出,夜色中的河水看上去比夜色更濃更黑。 一大片水泥地坪袒露在月光下,散發出水泥本身特有的腥味,歡迎女孩的到訪。女孩小心地伸出一只腳,試探著水泥的強度,水泥還沒有干結,在手電筒的光柱下,女孩看見自己的涼鞋印子,清晰地刻在地坪上。 工棚還在,里面黑糊糊的,沒有一點動靜。女孩用手電筒照了照工棚里面,照到了角落里的一張草席,草席旁邊放著一只搪瓷臉盆,一只飯盒。女孩知道還有一個人留守在碼頭上。女孩用手電筒向四處照射著,除了化工廠一年四季堆放在這里的大木箱、廢舊的機器,女孩沒有看見那個人。在更遠的地方,在河流突然藏匿的地方,那座塔樓被月光浸泡著,微微發紅,現在那個水中的門洞一點也看不見了。女孩諦聽著河流的聲音,她的耳朵里灌滿了河水呢喃自語的聲音,還有一種奇異的擊水聲從塔樓方向漸次而來,女孩瞪大眼睛盯著河面,她沒有發現什么,沒有游泳的人,沒有人。但是那擊水聲卻越來越清晰越來越近了。女孩有點害怕起來,她向遠處的橋頭張望著,橋頭上的幾個青年還在那里,女孩就向他們叫喊了一聲,水鬼,有水鬼!橋頭上的人影晃動了幾下,沒有任何回應。女孩害怕了,她在河岸邊一跳一跳地跑,手里的電筒光搖擺不定,女孩在奔跑的時候看見河水在她腳下無聲地流淌,夜色中的河水比夜色更濃更黑,女孩驚惶地跑過新筑好的碼頭,她聽見了自己急促的呼吸聲,她聽見了水鬼的呼吸聲。水鬼來了!突然一下她腳上的涼鞋被什么東西咬住了,女孩驚叫著低下頭,看見水泥地坪粘住了她的涼鞋。與此同時,她聽見河里響起一陣雜亂的打水聲,她看見一個人從黑暗的水面上鉆出來,濺出許多晶亮的水花。女孩再次驚叫起來,她認出那是橋頭扛木板的民工,但她還是一聲聲地尖叫起來,水鬼,水鬼,水鬼!女孩認出那是一個人,他的手里還舉著什么東西,但她還是一聲聲地尖叫起來,水鬼,水鬼,水鬼! 如果橋頭上的幾個青年相信水鬼的傳說,他們將證明鄧家女孩的傳奇故事。可是他們不相信河里有什么水鬼。這使女孩嘴里的故事最終成為真正的故事。 那天夜里九點多鐘他們隱隱聽見新碼頭那里傳來的聲音,有人曾經想過去看個究竟,但被同伴阻攔了,同伴說,哪來什么水鬼?別聽那傻丫頭瞎叫。他們留在橋頭上聊天抽煙,后來,大約到了十點鐘,女孩走過來了。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只是看見女孩渾身濕漉漉的,手里捧著一件東西。他們本來誰也不愿意答理鄧家這個女孩,可是他們聽見女孩一邊走一邊哭泣。橋上的人紛紛跑了下去,他們看見那個女孩像是剛剛從水里爬起來,她哭泣著向橋這邊走來,手里捧著的竟然是一朵蓮花,是一朵紅色的碩大的蓮花,他們首先是被這朵蓮花迷惑了。那幾個青年都圍上來看,蓮花是真的蓮花,不是塑料的,花瓣上還凝結著水珠。他們七嘴八舌地問女孩,從哪里弄來的蓮花?女孩仍然哭泣著,女孩像是在睡夢中哭泣,她的雙手緊緊地捧著蓮花,蒼白的手指縫間有水珠晶瑩地滾落。一個青年說,別大驚小怪的了,是從水里漂來的,是從公園的蓮花池漂來的。其他人就用詢問的目光看著女孩,對吧,是從河里漂來的吧?女孩不說話,女孩捧著蓮花往街上走,青年們跟在她身后,又有人說,你個傻丫頭,你是跳到河里去撈蓮花了吧?小心淹死了!就是這時候女孩突然回過頭來,女孩的嗓音聽上去沙啞而令人心悸,她說,是水鬼送給我的蓮花。我遇到水鬼了。 就是這個女孩的故事風靡了整整一個夏天,如果讓她親口來說,別人聽得會不知所云,不如讓我來概括這個故事。故事其實非常簡單,說的是鄧家的女孩遇到了水鬼,不僅如此,水鬼還送了她一朵紅色的蓮花。 一朵紅色的很大的蓮花。 +10我喜歡
北宋慶歷九年3月,冀州突發疫情,朝廷當即派重臣前往調查。天災人禍未可知,疫情卻持續蔓延著。 面對這次疫情,朝廷重臣似乎束手無策。幸運的是,當地民間的名醫也自發地組織起來對抗這次災難。不料,就在大家快要研制出克疫良藥時,卻突然殺出了一隊人馬。那是一場血腥的屠殺。全場21位名醫,死掉了20個,卻有一個人下落不明。 令人費解的是,這場屠殺之后,疫情卻得到了控制,而不久后,兇手也落入法網,真相大白! 楊智是從死人堆爬出來的。因為在兩個時辰以前,他便已經在某地牢里氣絕身亡了,死后被扔進了亂葬崗。當然這里的死,是假死。楊智逃出來的一個時辰后,曾有一個面具人趕到這里,在死人堆里翻找了半天之后,面具人氣急敗壞地說了一句話:“算你命大!” 支持楊智一往無前的,正是那場血腥的屠殺時,朝廷御醫張永樂在彌留之際對他說的話。 “這張藥方,一定不能落入郭正手里。”(美文精選網:www.meiwenjx.com) 隨后,楊智便踏上了尋藥之路,因為這張藥方還需一味神藥——木禾。 在外人看來,這味神藥只在傳說之中,但楊智卻有幸目睹過,是一位名叫干達的西域人帶過來的。循著這條線索,楊智找到了在冀州開藥店的干達。最終得到的結果卻是木禾早已出手,無奈之下,楊智只好以身試險,去了傳說中能夠取到木禾的秘境——鄔山。 先人曾有云: 靜坐山腳下,待至月明時;山湖若盈水,仙子必游之。 這位仙子傳說就是木禾的守護神。古往今來,有多少人為尋得仙藥命喪鄔山!但楊智已無所畏懼,他望著高低錯落的山脈,尋到一塊石頭,便靜靜地坐下來,閉上了眼睛。(美文精選網:www.meiwenjx.com) 不多時,耳邊便傳來了泠泠水聲。楊智忽地睜開了眼睛,果見月色如銀,山谷水漫成湖,湖中有一只白鵝正無憂無慮地游泳。這只白鵝,便是守護神藥木禾的仙子——素娥。 楊智望著這只白鵝望得出神,忽見它已游到近前,沖上岸來!楊智急忙轉身躲到一塊石頭后面,撿起一根木棒防身。就在這時,素娥幻化成了一個白衣女子。素娥抽出寶劍,不由分說便沖上來,楊智只顧躲閃。 “姑娘聽我解釋……” 楊智的話還沒說完,素娥的劍又劈了上來,如此打斗了十幾個回合,楊智終于忍無可忍,才把她摁在了地上。 素娥瞪著楊智,氣呼呼地喊著:“放開我,快放開我!” “聽我解釋完我就把你放開!” 素娥掙扎得沒力氣了,才無奈地說了一句:“你說吧!” 楊智說明了緣由,素娥一臉不屑:“就這事兒?你咋不早說?” 楊智氣憤道:“你給我說的機會了嗎?” 素娥不滿道:“現在可以放開我了嗎?” 楊智這才發現自己是騎在素娥身上的,緊忙站起身來。 “剛剛多有冒犯,望恕罪!” “哼,要不是父親讓我下凡歷練,不準使用法術,我早就把你打趴下了!” 楊智連忙稱是,又問道:“敢問仙人大名?” “素娥仙子,你喊我素娥就行了!” “嗯。” “你膽子可真大啊,這么兇險的地方都敢來!” 楊智冷笑:“到目前為止,我還沒發現這里有什么兇險的。” 素娥微微一笑:“看看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楊智低頭一看,發現手中握著的,居然是一截小腿骨,再往地上看,才發現漫山遍野的都是骷髏! 素娥哈哈笑道:“怕了吧?” 楊智冷笑:“這算什么?” “好,有種!不過今天遇到我,算你幸運,不用死在我這。我甚至還可以載你一程。” “如此,那就太感謝了!” 素娥隨即變成了一只大白天鵝。 楊智一臉尷尬:“我豈不是又要騎在你身上?” “別廢話,想拿木禾,就上來。” 素娥載著楊智飛上了高空,一邊飛,一邊笑說:“世人皆道木中禾,卻不知木中禾,乃為云端樹。” 楊智一臉狐疑:“生長在云端?” “是啊!這樣才能充分吸收日月精華,成就世人傳說的良藥。” 楊智深吸了一口氣,恍然大悟。 “坐穩了!——”素娥做出了一個仰沖的動作。楊智抱緊了素娥的脖子,穿過了雷電交加的云層后,終于來到了云端。 楊智完全看呆了,宛若仙境的云端上漂浮著一棵棵叫不上來名字的小樹。 “這就是木禾!是天神種下的良藥,只為天神治病——”素娥輕聲解釋道。 “天神也會生病?”楊智疑惑道。 “當然!——”素娥從自己身上啄下了一片羽毛遞給了楊智。 “用這個撓它,它就會笑,再拔它,它就不會疼。” 楊智接過羽毛,照著一棵木禾撓了下,果然聽見了咯咯地笑聲。楊智也跟著笑了,輕輕拔下了這棵木禾。 “快走!我們已經觸怒了天神!”素娥突然焦急道。 楊智把臉轉向素娥,卻發現她已目露兇光。 “怎么了,素娥?這是怎么回事?”楊智不解道。 “快走,回去不要走陽面下山。你的朋友已在那里埋伏好準備殺你!” 楊智還沒問清楚什么狀況,便被素娥的翅膀打下了云端。掉下云端的那一刻,只見素娥慢慢變成了一個紅衣女子。紅衣女子當即抽出寶劍,俯沖下來!—— 山的陽面,干達已埋伏好,準備從楊智的手中奪取木禾。然而這時,背后卻出現了一個面具人,面具人用匕首抵住了干達的脖子,干達立馬屏住了呼吸。 “說,楊智在哪里?” “誰?”干達瞪著眼小心翼翼地問道。 “再給你一次機會!” 干達緊忙向鄔山上指了下,緊接著,便聽到了身后傳來的冷笑聲。刀還是在干達的脖子上劃開了一道口子。 楊智眼看著素娥的劍鋒刺進了自己的胸口,驚得睜開了眼睛,才發現自己仍然坐在石頭上。楊智忽覺胸口一陣疼痛,便撩開領口看了一下,心臟處果然出現了一道傷口。 再看右手上正握著木禾,顧不得疼痛,緊忙從袖子上扯下一塊布把它包住,匆匆向山下跑去!回憶起素娥說的話,楊智便走了岔道,繞到山的陰面去了。 面具人追到山上以后,才發現楊智早已離開,氣得他拔劍劈開了一塊石頭。 解藥是配出來了,但怎樣不通過官府把解藥送到每位病人的手中,成了首要解決的問題。想到這里,他決定繼續發動民間的醫生組織。將解藥分發給他們。這些醫生中不乏有利欲熏心者,但大部分還都不錯,為人治病,不取分文。 張永樂臨終時的話依然在楊智的腦海中回蕩著。殺人者,必須付出血的代價,而這一切的幕后兇手,似乎都指向了當朝皇后的弟弟——郭正。張永樂曾為郭正府上的人治病,只是這種病十分怪異,張永樂因為沒有醫治好她的病而被逐出門外,這可能是張永樂一生唯一的敗績。 楊智拜訪了張永樂的家人后,更加堅信了郭正就是整個案件的幕后兇手!楊智決定混入郭府尋找機會,因為據傳郭正要救的人還活在人世。 楊智假扮成一位江湖郎中,混入了郭正的府邸。見到病人,才知道是病人郭正的夫人——一位皮膚煞白的美女。 “只要你能救她,要什么我都給你!”郭正認真地說。 楊智診斷了一下,確認與這場瘟疫同源。便心里有數了,于是不緊不慢地捋著胡子說:“夫人這病怕是已入膏肓。” 郭正氣得拔劍而出,抵在了楊智的脖子上:“救不活她,你就得死!” 楊智輕輕地把郭正的劍推開,不緊不慢地說:“郭大人可知這膏肓之地,乃為膏之下,肓之上。血不能至,氣不能達,所以藥不能盡其效……” “少跟我廢話,治不好她,你就得陪葬!” “你先別急,聽我把話說完。” 郭正狐疑地放下了劍,楊智便接著說道:“病入膏肓,自是不能除,但只要把它引出來,便可除之!” “別賣關子了,你有什么好辦法?” “我有一劑良方,可為夫人治病,但需要你做一件事。” “什么事?”郭正一臉狐疑。 “我要你向朝廷坦白你的罪行!” “你在胡說什么?” “我在胡說什么?冀州42萬老百姓的災難,20位名醫的性命,難道你能忘得了嗎?” “什么?”郭正驚得坐在了地上:“瘟疫的確是我下令散播,因為當下沒有人能治好夫人的病,所以便把夫人的病散播給別人。這樣才能激勵民間醫生研制藥物!但你說的20條人命,我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要說實話,否則人我是沒法救的!” “我求求你救救她,其它的我真不知道了,我認罪,你救她,我一定向朝廷認罪!”郭正哭訴道。 楊智被他的精神感動了,最終給病人喂了一副藥。沒過多久,夫人便醒了過來。 夫人醒后,郭正當即吩咐左右把楊智拿下。不料這時夫人問了一句:“他說的,都是真的嗎?” “夫人,我……” “你這個混蛋,怎么能為了我一個人,去涂炭生靈呢?”夫人氣喘吁吁地罵道。 不料這時,卻有一隊人涌進了府邸。領頭的是一位帶著面具的人。 楊智看見這個面具人,內心便升起了一團無名之火,他忘不了那天的那場屠殺,那副面具下那雙眼睛里透出的兇狠與殘暴! “郭大人,你可知此人身上的那張絕世藥房,那可是價值連城的寶貝啊!” “你是誰?你們想干什么?”郭正氣沖沖地說。 面具人不緊不慢地摘掉了面具,露出了一張帶有一條傷疤的臉,郭正才認出,此人是自己的護衛馬千田。 “啊?怎么是你!” “很驚訝是嗎?”馬千田壞笑道:“這么多年了,想不到你也會有今天吧?” “你!我平常待你不薄,你為什么要這樣做?” “待我不薄?”馬千田冷笑道:“看見我臉上的這道傷疤了嗎?我舍命護你,你給我的是什么?就只知道整天護著你的小娘們兒……” “你,你這個混賬東西!” “噓,噓!——”馬千田做了個噓的手勢,壞笑道:“大人,您也不必生氣。我呢,也就貪圖點小利。只要這位郎中肯把手中的藥方交給我,我一定給你們留個全尸!” “你敢對我動手?” “嘖嘖嘖,郭大人,你覺得像你這樣罪孽深重的人,活在這世上還有必要嗎?倒是我們的楊先生,濟世救人,你死了之后,還有誰能擔此重任?這樣吧,只要你答應為我們效力,我不殺你。” 楊智笑笑,一言不發。 “你們?”郭正疑惑道:“你們是誰?” 護衛湊到了郭正的面前,壞笑著說了一句:“沒人!” 郭正當即拔劍與他搏斗起來,楊智也趁亂脫身,準備伺機逃脫。 不多時,朝廷的部隊殺了過來,將眾人拿下。 一切都似乎都煙消云散了。郭正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馬千田因私通遼國,企圖危害國家而被斬首示眾了。最后皇帝要封楊智為御醫,楊智婉言謝絕。 出了大殿,望著茫茫白雪,楊智長長地舒了口氣。 楊智回到了故鄉,繼續著自己懸壺濟世的生活。一日館中來了一位輕紗遮面的病人,楊智為她把脈,見脈象正常,便不解問道:“姑娘有何癥狀?” “好像有一個小人兒堵在心中,讓我夜不能寐,茶飯不思。” 聽這聲音,楊智不由得搖頭笑了:“時下乃是紅豆成熟之際,姑娘莫不是得了相思之病了吧?” “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愿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女病人撩開面紗,楊智才看得真切,她就是鄔山上的素娥。 此時的素娥早已熱淚盈眶,兩人相視而笑,久久不能自已。只是笑沒多久,素娥便暈倒在了楊智的懷里。 +10我喜歡
在老家皋城辦完事后,我坐上了回東莞的高鐵。現在交通方便多了,以前坐綠皮火車要二十多小時的路程,現在六個多小時就可以到了。 高鐵出皋城沒多久,經停了一個山區小站,上來了一波乘客。其中一人坐在我隔壁的位子上,我的鄰座也隨之確定了。這位看著有四十歲左右的漢子一屁股坐下來,長長地吁了一口氣。一個背包掛在胸前,里面鼓鼓囊囊的。直到車開時,他也沒有把包放下來的意思。我忍不住提醒他:包可以放到行李架上,這樣坐著會舒服一些。他笑著搖了搖頭:算了,我還是背著吧。說著,他雙手環著包,似乎抱得更緊了。 鄰座一路都很興奮,一會兒扭頭看著窗外,一會兒顛著腿哼起了歌。忽然,他自言自語地說:哎呀,我還是第一次出遠門啊!我有些好奇,像他這樣的中年壯男,在外面打工的比較多,一直待在家里,算是特例了。通過一番聊天,我才知道,鄰座原來在當地的一家國營單位工作,后來單位倒閉了,他年齡也大了,沒有什么一技之長,不敢出來打工。幾個孩子都在上學,需要花錢,家里的經濟壓力很大。他在家里承包了山場搞果樹種植,但經濟效益不是很好。 我問他:這次出門做啥呢?他說:去廣州,見一個朋友。說到廣州,他立馬興奮起來:廣州是個大城市,離香港近,粵語歌很好聽。 鄰座的手機響了起來,是高亢的音樂鈴聲。他接通了電話:喂,喂,哦,是陳經理啊,我已經上高鐵了,下午三點多會到廣州。接完電話,他臉上笑吟吟的,兩眼也閃閃發光,雙手在胸前的背包上摸了又摸。忽而,他拍了一下大腿,喃喃地說:這回能賣個好價錢,孩子讀書就不愁了。 我問他:去廣州做生意啊?他說:談不上什么生意……看你也是咱老鄉,我就跟你說實話吧。他把頭向我這邊偏過來,一臉神秘地低聲講述起來。 原來,鄰座從一位遠房親戚家淘到了幾件瓷器,說是清朝的花瓶和罐子。鄰座在網上查詢這些古董價格的時候,網站便有自稱陳經理的人主動跟他聯系,讓他把古董的照片拍下來,公司可以請專家幫忙估個價。鄰座就把古董照片發給了陳經理,不久就得到了陳經理的回復:專家說這些古董的品相不錯,初步估價在二十萬元以上。鄰座很是興奮,有了這筆巨款,家里的日子就好過了。陳經理又對他說:光看照片還是不夠準,還需要他把古董送到廣州來鑒定。他有過猶豫,但陳經理說,如果鑒定是真品的話,公司可以高價直接收購或是幫他拍賣。就這樣,鄰座就帶著古董上了去廣州的高鐵。包里裝著的寶貝,正是那幾件古董。 我聽完后,立刻想到了最近從網上看到的一個騙局:一些古董公司專門聯系民間一些古董收藏愛好者,以免費鑒定為誘餌,讓他們發古董照片,然后回復說這些古董很值錢,但需要拿實物來進一步鑒定,并承諾可以收購或是代賣。收藏者把古董送去后,他們就開始了騙錢套路:先是收取專家鑒定費,然后又以各種理由收取保管費、推廣費、拍賣費等,到最后古董也賣不掉…… 我把這個騙局跟鄰座講了,并提醒他注意。他一臉的不屑:怎么可能?人家是正規文物公司,營業執照、各種榮譽證書都發給我看了,不會有假的!我笑了笑,對他說:你第一次去廣州,人生地不熟的,一定要多加小心。如果覺得對方有什么不對勁,可以報警。他說:謝謝你的提醒,我不會那么傻的。 經過幾個小時的飛馳,高鐵離廣州南站越來越近了。這時候,鄰座的電話再度響了起來。從鄰座的通話中聽出,陳經理已經到了車站,在出站口接他。 我還要從廣州南站轉車去東莞。下車前,我把手機號留給了鄰座,對他說:有什么情況也可以給我打電話,說不定可以給你出出主意。鄰座存下了我的電話,連聲道謝。 我回到東莞后,一直沒有接到鄰座的電話。心想,應該沒什么事吧。或者他識破了騙局,安全回家了。后來的幾天,我一直惦記著這件事,我很后悔沒有要他的電話,否則就可以問問他這次廣州之行的具體情況了。這個繁華的大城市寄托著他人生莫大的希望,但愿不要讓他第一次踏足就踩進坑里。 +10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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